分明是她离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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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丝被剪了,屋子一片漆黑,大家都在客厅坐着。
好在这屋子的装修设计是偏中式的,角落放了烛台,周围还有灯罩。
原本只是为了好看,想不到居然还起到了实质性作用。
裴蔺用打火机挨个将蜡烛给点燃,然后从梯子上下去,说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故意把保险丝都给剪了。
徐初阳从屋外进来,嘴里叼着一支烟。
天寒地冻的夜晚,他周身凛冽一身寒气。
暖黄烛火之下,他的一双瑞凤眼也沉在混沌之中模糊不清。
微抬下颚,垂着眼去看那双握在一起的手。
十指紧扣着,分不清是谁握谁更紧一些。
虽然楼上有应对不时之需的发电机,但裴蔺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
他提议:“要不我们玩寻宝游戏吧。”
游戏很简单,就是分成两队,一队分出一个人藏起来,然后两边一起找。
谁先找到对方的就算赢。
为了公平起见,自然是抽签决定队员。
很幼稚的游戏,寻常人过了八岁便没再玩过。
更别提裴清术和徐初阳。
但今天是裴蔺的生日,总要给他这个面子。
无伤大雅的游戏,只要不危害身心健康,裴清术都不会过多去问。
裴蔺拿出手机,将在座所有人拉进一个群。
刚好十六个人,在群里扔骰子,点数相近的八个为一组。
像是命运故意捉弄一样。裴清术和徐初阳被分到了一组。
林琅恰好被分了出去,和裴蔺一组。
裴蔺提议他们这边由林琅来当“鬼”
本人还没开口,一旁的徐初阳反而皱眉:“换一个吧,她怕黑。”
他碾灭了烟,目光看的裴蔺内心发沉。
这种自然流露的关切语气,是他们朝夕相处的那么多个日夜中积累的。
哪怕已经分开,也没有丝毫生疏。
林琅忽略了他的话,去询问裴蔺:“只需要藏好就可以了?”
裴蔺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开这个口。
感觉黑夜之中有三道目光都死死看着自己。
但上山容易下山难,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至于藏哪还得慢慢决定。”
林琅点头。
为了公平起见,他们那边的“鬼”也是一个女生。
至于是谁推选出来的,林琅不清楚。
只知道裴清术和徐初阳明显对这种幼稚如孩童的游戏不感兴趣。
烛光昏暗,影影绰绰,她看不清他们的眉眼,但依旧能感受到。
不论冷热的视线,都在她身上。
温和地,炙热地。
裴蔺担心他的话被对方偷听了去,于是拉着几个队友到了更偏僻的地方。
到底还是小孩心性,对输赢看的尤为重要。哪怕过了今天就十八了。
他说:“我哥和初阳哥都在对面,这两人不光聪明,心机还重,肯定一下子就能猜中我们在想什么,我觉得应该来个出奇制胜,反其道而行之。”
结果最后出奇制胜的地方,选在了林琅自己的房间。
考虑到她怕黑,裴蔺挺贴心的留了个人陪她。
——江栩。
林琅也是这个时候得知这个名字的。
挺清秀的一个男孩子,皮肤白,深眼窝,瞳色偏蓝。
听说他有四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
所以长得棱角分明。
林琅看着他,总觉得他的脸部线条非常适合用来画速写。
他坐在沙发上,上身微曲,手肘撑着腿,那双像干净海面一样的眼睛带着几分说不清的笑意。
没有恶意,但又不那么友善。
他是真正的局外人,既不像裴蔺那样对林琅有种天然好感,也不像周围那些人,打心眼里觉得林琅是个贪钱的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