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给她一个家,一个只有他们的家。
人们都说,越是缺什么,就越渴望拥有什么。
从小到大,林琅的梦想一直都是希望有人能够爱她。
当时网络上开始流行一个词语,叫做恋爱脑。
各种各样的案例和解释,都在传递同一个讯息。
——恋爱脑不是什么好词。
林琅不确定自己到底属不属于恋爱脑,她只是太渴望有个人能够一心一意的爱她,她太想有个家了。
很小的时候,她在热闹的领养家庭里,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和老家的爷爷奶奶开视频庆祝新年,而她孤零零的坐在一旁,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这是她的家吗。
不是的。
她没有家,一直都没有。
后来长大,她开始独立,能够赚钱养活自己。
又重新回到漂泊无依的生活。
辗转来回的,只有学校和出租屋。
她太想要有一个家了,以至于觉得已经成了奢望。
和徐初阳在一起的时候,她将这份奢望藏的很好。
总是怕梦太脆弱,一旦说出口,就会被打碎。
可是。
是裴清术主动开的口。
他说他要给她一个家。
过了很久,她才喊他的名字:“裴清术。”
他低下头来:“嗯?”
林琅问他:“你要做我的家人吗?”
他不满地在她腰上大力揉抚一把,纠正道:“是爱人。”
爱人。他要当她的爱人。
“裴清术,我以前一直会想,未来和我组建家庭的,会是怎样的人。”
到了下班高峰期,路上车辆拥堵,不时有司机按着喇叭表达烦躁。
裴清术饶有兴致的问她:“怎样的?”
她摇头:“我不知道,太遥远了。”
对她来说,“家”这个字眼,本身就是一个很遥远的东西。
哪怕是和徐初阳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
那时的她总觉得自己像是在悬崖边走钢索,徐初阳给她的感觉就是岌岌可危的飘渺。
他朝她伸出了一只手,可他也仅仅只是伸出了一只手。
裴清术将她抱紧,叹息声轻微:“以后就不遥远了,林琅,我在哪,你的家就在哪。”
他不说多余的话,可林琅还是能从他的叹息声和语气里听出他的心疼。
林琅抬头去看天空。
那一片阴暗的角落,似乎有什么被撕开,露出万里无云的晴天。
外婆,天晴了。
-
裴蔺骑机车摔了,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
林琅还是从裴清术口中听说来的。
那个时候她忙着毕业,裴清术过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抱了一束花,站在人群里看着她拍毕业照。
周围都是同学,她穿着学士服,和同学们拥抱告别。
北城的夏天,难得有阳光不那么浓烈的时候。
林琅脸上的笑容,青春洋溢,少女感在温暖阳光下,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扎根在裴清术的眼底。
旁边有人过来搭讪,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的想打听他有没有女朋友:“你也是来参加妹妹的毕业典礼的吗?”
他下颚微抬,视线落在远处正在拍合照的林琅身上:“是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