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一点都不惧此刻对自己十分不利的情势,面上也没有丝毫天下大乱的慌张感,他只盯着杜子规的眼睛道:“你是对我留有余情?还是怕别人知道你曾是我的榻上欢?”

他说的很低很低,可是每一个字,杜子规都清晰无比的听到了。

沧海挑眉嗤笑一声,一副不把杜子规放在眼里的样子,他伸手让警察为自己戴上手铐,带着点威胁,带着点挑衅,说出来的话十分玩味:“杜警官,我们庭上见。”

杜子规蹙眉,心里隐约感到不妙,若沧海说出那些事,他是可以受到惩罚,但是自己呢?

名誉,工作,家人,舆论……一切的一切,他要如何面对?要怎么取舍?

杜子规本来是畅快无比的,可是事到如今,他发现狼就是狼,就算没了利爪,还有一嘴锋利的牙齿,照样可以咬住人的喉咙,照样能要自己的命。

沧海被行政拘留,候审的这段时间里,他的母亲精神崩溃,跳楼身亡,手里的势力也被沧弦尽数拔除。

和锦无端相处的多了,沧弦深知斩草除根的道理,心狠程度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对于这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却没什么情分的弟弟,他是下了狠手。

毕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心狠,沧弦今日放过沧海,来日可没人能保证,沧海一定会放过沧弦。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这匹狼永远的死去,一劳永逸。

距离开庭的前一天,杜子规已经好几个月没合眼了。他开着车漫无目的的闲逛,最后去了一个地方。

小酒馆的生意不错,思年忙着给顾客上菜,猛的看到进来的是谁后,面色一僵。

几年之前他是这里的常客,如今又来了。

杜子规在临窗前坐下,看都没有看思年一眼,开口道:“把锦无端叫来,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