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钱罐已将碎成了很多块,也没有拼凑完整的可能,渭轻尘拿起跌落在一边的猪头,想起它的来历。

舍新刚跟他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那时候他很穷,什么也给不了,只能日复一日的说着甜言蜜语,画着名为未来的大饼。

好不容易赚了钱,却要吃饭付房租,渭轻尘咬着牙带舍新去游乐场,不想他死活不进去,非指着园子外面的小摊,要买个存钱罐。

十五块钱的白色泥塑小猪,可以自己上色。

两人就这么坐在小摊前,听着园子里的欢笑,看着远处巨大的摩天轮,从清晨到日落,一笔一画的将小猪上好了色,然后抱着它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回到郊区的那个几十平米的地下室,兴冲冲的将仅有的几个硬币放进去。

那是他们的希望,可为什么后来却成了舍新的绝望?

渭轻尘攥紧手里的便签,不敢在看其余的,转身从厨房里拿了一个不锈钢盆,将地上的便签一股脑的扔进去,又找来打火机,塞到舍新手里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既然你给了我机会,就请相信我,我们重头在来好不好,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好不好?”

舍新点点头,攥紧手里的打火机。

渭轻尘吻吻他的脸,握着他的手将盆子里的便签点燃,然后连带那只碎了的猪和不堪回首的过往,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渭轻尘平复了一下情绪,拉着舍新的手坐到沙发上,吻吻他湿润的眼角,低声道:“什么时候出车?”

“中午!”

“我和你一起去!要准备点什么?你出车一般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