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飞羽去换好衣服,郎梓让御医看完,便先让老管家将他带回去了。
“怎样?”郎梓问御医。
老御医拈着胡子,眉眼间全是困惑,“陛下,这般情形老臣还未见过。小王爷虽脉象虚浮气血有亏,也不过是正常的受惊之状,加之缺乏调养。并无其他病症。”
郎梓跟着皱眉。
他先前在宁飞羽稍稍安定下来时,也探入了一缕灵气悄悄查看,宁飞羽气息纯净经脉无异,也不像是邪祟所制。
难道真是落水失忆?
郎梓叹了口气,邪术繁杂,他并不是专业人士,无法论断。
御医建议:“是否让仙师来看看?”
正是跟郎梓想到一处了。
御医告退,郎梓坐在院子里,手上捏着传讯符,犹豫着该怎么说。
他自己也是修士,一般的修士并不能看出端倪,起码也得绵悲长老以上的人物。可绵悲已带着魔界功法去往各派,一时回不来,君临也在昆仑山,后日才回。
提前叫回来倒是可以,但如果是因为他判断失误便误了事……
没办法了,人命关天,万一宁飞羽有恙,他得恼恨自己一辈子。
正要传讯,不远处忽然传来笑声。
郎梓循声望去,来人熟的很,正是那离家出走的魔帝慕云。
跟在郎梓身边的琼梅低低“呀”了一声。
郎梓回头安抚她,“莫怕,是魔帝。”
长在宫里,琼梅倒不是没见过魔族,只是甚少看到同人族长得这般相像的魔族。
唔,说是魔帝,怎么看着就是个俊俏少年郎呢。
琼梅远远行了礼,心知自己不便再留,告退进了里间。
魔帝嘴里叼着朵合欢花,跨坐墙头,笑吟吟地望着郎梓:“陛下在苦恼何事?需本座相助否?”
郎梓心下一松,这可真是及时雨,论对邪术的了解,魔帝比之他人不遑多让。
他脸上也有了笑意,“魔帝怎么来皇城了,不是说不便进来么?”
慕云跳下来,抖了抖袍子上的碎叶花瓣,笑道:“瞧陛下这话说的,不便和不能总归是两回事。我这些时日将你这义安城逛了个遍,不瞧一眼皇城终究不甘心。”
他四处望望,往院子里多走了两步,“你这皇城中,不止有抑魔阵还有宝物,我在此处行走修为都有些凝滞,以这方院落最甚。若不是惦记着同你告别,我才不来呢。”
郎梓听他这样说,当即便带着他出了寝殿的院子,坐在外头亭子里。
“勿怪,我现在不便出皇宫。”郎梓说。
慕云表示理解:“道祖还未归位嘛,我懂我懂。”
郎梓摇头苦笑,顿了顿,直入正题,道:“今晨,我有一位朋友落入湖中,被救起来后状若失忆。御医却说并无异状,我也查探过,他身上没有邪术的气息,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慕云漫不经心地撩拨着掌中合欢花,了然道:“陛下想托我去看看?”
郎梓点头,“魔帝可有需要帮忙的,我定倾尽所能。”
慕云哥俩好地拍了拍他肩膀,将手里合欢花插在郎梓耳后,眯着眼笑。
“陛下肯替我瞒住魔界那些老顽固便够了,我这就去瞧瞧,很快回来。”
说着,他已腾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