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妙起身,恭敬行了一礼道:“是,儿臣告退。”

待沈妙妙退出去,伺候刘皇后的宦官容吉走上前来,扶着她走到床边,一边伺候她就寝,一边又担忧道:

“娘娘,公主虽是您养大的,但毕竟不是您亲生的。今日她在太后那边呆了那么久,苏尚书和舞阳县主也先后进了宫。奴觉得,公主这步棋恐怕不妥。您为她的婚事辛苦谋划,若是以后她与您离心离德,那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说不准还会拖了淳王殿下的后腿。”

刘皇后坐在床上,听了这话,拉被子的手突然顿了顿。

“你说得也有道理。”刘皇后喃喃自语,“但,奉阳是个聪明的。从小就懂得如何掩藏锋芒,避开祸事。小时候那板子没白打,挫了她的傲气,也让她学会了识时务。”

一想到这刘皇后便觉轻松了起来,道:“她知道自己该依靠谁,就算与我离心离德,为了自保她也会帮着文儿。而且我从小就让她和女儿一块玩耍,他们两人虽不是亲生姐弟,但胜似亲生姐弟。她只要向着文儿就行了,我不图她对我真心相待。”

说着,刘皇后自嘲一声笑:“说句实话,我也并未真心待她,不是么?”

听了这话,容吉赶紧道:“娘娘无需妄自菲薄,您对公主的好这些年奴都看在眼中,只是这人总会有私心,都会想着自己孩子多一些。”

“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知道。”刘皇后叹了口气,疲惫地摆了摆手,“行了,退下吧,我乏了。”

容吉应了一声,替她掖了掖被子,随后放下床帐。离开时她还是有些担忧,于是转头道:

“之前陛下有意将奉阳殿下许给定北侯,因为他出身寒门又战功赫赫,陛下有意扶持他成为淳王的帮手,想要培养一股新势力和苏家对抗。可娘娘您不同意,说他年纪太大。奴明白,您是想公主嫁进世家,拉拢世家成为淳王殿下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