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所言极是,臣弟的确不应越俎代庖。”他开口,缓缓道。
他看到,后主笑得愈发得意了。
——
天色大亮,窗外树影婆娑。日头透过嫩绿的枝杈,明媚地照进来,在光滑的深色地砖上铺开斑驳的光亮。
纤细的尘埃在光中静静飞舞,使得光线显出几分纱样的实质。
一片亮堂堂的静谧。
周府医瘫跪在地,腰背挺得笔直,额上沁出了细细一层冷汗。
他瞪圆着眼睛,梗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
在他脖颈上突突跳动的血管前,抵着一片锐利的、染满鲜血的木头。
那血不是他的,但他却能感觉到,这木片有多锐利,能瞬间切断他的咽喉,要他的命。
“夫人……将!将军!将军究竟要问什么,只管问便是啊!”他颤抖着声音,哆哆嗦嗦地道。
他头顶上方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那是轮椅上的霍无咎。他坐在那儿,俯下了身,一只胳膊懒洋洋地搭在膝头,另一只手上,握着那片染血的木头。
死死抵住了周府医的喉咙。
“他让你来干什么的。”他偏了偏头,垂着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面前的人,问道。
周府医哆哆嗦嗦地实话实说:“小的就是奉潜山公公之命,来给您治伤的啊!”
霍无咎冷声:“说实话。”
周府医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就是实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