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远连忙上前来替他推轮椅。

霍无咎在这儿还没有可换的衣服,府中几位主子,也没谁有他这么高大的身材。他这会儿身上穿的,是一身临时拿来的粗布短打,小厮穿的。

江随舟抬眼看向他。

这人长得帅了,穿什么都是衣服架子。分明只是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衫,穿在他身上,却有股戎马倥偬的锐气。

孙远利索地将霍无咎的轮椅推到了桌边,江随舟拿起了筷子,偷偷看了霍无咎一眼。

他是记得霍无咎腿上还有伤的,虽说这伤在他小腿处,却也极有可能被热汤溅到。

但是看霍无咎这不声不响的模样,江随舟心里没了底。

若是什么事都没有,贸然给他叫大夫,自然不妥。但是,他又知道霍无咎这人特别能忍,到底烫到没有,江随舟也不大确定……

这么想着,他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霍无咎几眼。

却在这时,霍无咎抬眼看向他,精准地捕捉住了他偷偷摸摸的目光。

江随舟欲盖弥彰地要错开眼去,却见霍无咎神色淡然,静静直视着他,似乎在等着他说话。

……被抓了个正着,躲不开了。

江随舟清了清嗓子,一边夹菜,一边淡淡开口道:“可有打湿纱布?”

“没有。”霍无咎开口了。

他声音是颇为低沉的好听,弥散在夜色中,像醇厚的烈酒。

江随舟淡淡嗯了一声。

“此人自作主张,今后不会再出现了。”他说。

霍无咎没有出声。

江随舟也没指望他回应自己,只抬头看向孟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