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霍无咎在用早膳。

江随舟跨过门槛,就见霍无咎自己吃着饭,坐得端正笔直,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这种冷待对江随舟来说太熟悉了,甚至熟悉得有点亲切,让他一夜没睡好的烦躁都消散了两分。

他没同霍无咎计较,更没上赶着跟他打招呼,只也像没看见这人一般,由孟潜山扶着,绕过霍无咎,便自去内间换衣袍了。

一边走着,孟潜山还絮絮叨叨地抱怨。

“王爷,昨儿个徐夫人可是伺候好?奴才见着王爷脸色不大好……”

江随舟闻言,打断了他的话。

“多嘴。”他道。

孟潜山连连应是。

江随舟顿了顿,道:“徐渡房里的窗纸似有些旧了,你一会着人去那里看看,有什么要换的物件,一并换新。”

那窗纸的确不太好,一晚上都呼呼漏风。虽说别人感觉不到,江随舟却深受其害,一早起来,就觉得鼻子都不大通气。

孟潜山连连应是。

两人说着话,径自到内间去了。

江随舟却没看到,在他绕过屏风的那一刹那,霍无咎抬起头来,皱眉看向他的背影。

脚步虚浮,眼底发青,一看就是累到了。

平日里,即便在坐榻上睡一夜,也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疲态。

过一夜能累成这样,还能是因为什么?

霍无咎莫名觉得手里的筷子不趁手,让他怎么夹菜都不得劲,手上的力道难免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