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潜山被问得直赔笑,徐渡开口打圆场道:“若无要事,也不急着走。霍夫人可会下棋?方才我与长筠正胶着呢,若是会,霍夫人不如来看看,此局当如何破之?”
霍无咎淡淡瞥了他一眼。
他最讨厌下棋。
他父亲是个臭棋篓子,手下的军师却是个围棋国手。阳关偏远,他父亲不愿放过任何一点教育他的资源,便强按着他,让他跟那个笑面虎军师学棋。
他不耐烦玩这无趣的黑白棋子,就总捣乱,直气得他父亲没收了他最喜欢的大宛马作为要挟,才逼得他硬是学会。
会了,不代表就喜欢。
霍无咎冷眼扫过面前徐渡。
磨磨唧唧的和泥棍子,令人心生厌烦的黑白棋盘,惹人烦的东西,还就凑到了一起。
身后的孙远听到徐渡这话,左看右看,不知该听谁的,就见霍无咎抬手,示意他等在原地。
孙远连忙照做,就见霍无咎握住了轮椅的木轮,径自行到了棋盘边。
徐渡看向他。
就见霍无咎坐在棋盘旁侧,淡淡垂眼,扫视了一圈棋局,半点不假思索,便伸出了手,拿起一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徐渡一愣。
但霍无咎没给他开口同自己说话的机会。落了那一子,他便径自收手,按在了木轮上,手下一发力,轮椅便转了个方向,径直行远了。
“走。”他开口道。
孙远连忙上前推上他,孟潜山急匆匆地向两人行礼道别,也跟着走了。
顾长筠一路瞧着他们,直到看他们走远了,才面带惊奇地对徐渡说:“你瞧瞧,不愧是当将军的,即便关在后宅里,还是这般又狂又野,目中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