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有些笨拙地抬起手,覆在了江随舟的额头上。

……好像是这么试人发没发烧的?

手下的温度不烫,却凉得厉害,应当是被冻着了,尚没有发起热。

霍无咎便要收回手,去把孟潜山喊来。

却在这时,一只凉冰冰的手从被子里费劲地伸出来,一把将他的手握住了。

冰冷又柔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却让霍无咎的手僵在了原处。

“别去。”床上那人声音都打着颤,分明躺在被窝里,却像是坠入冰窟中的人,颤抖着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霍无咎听见了江随舟呓语般的声音。

“别告诉我妈,我睡一觉就好了。”他说。

霍无咎不知道“他妈”是他的什么人,但他能从江随舟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里,听出恐惧和迷茫。

像是生怕给人添乱似的。

霍无咎顿了顿,鬼使神差地回握住了江随舟的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颇为修长,只轻松地一收,便将那只称得上细弱的手握进了手心里。

床榻上意识不清的江随舟似是骤然寻到了一处热源,轻轻喟叹了一声,竟是费劲地将那只手拉近了。

下一刻,冰凉又细腻的脸颊,贴在了霍无咎经脉凸起的的手背上。

——

江随舟躺下之后,便恍恍惚惚地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