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江随舟皱着眉接着说。
“更奇怪的事,他竟半点没有牵扯到本王。”
霍无咎心道,那不是废话。
江随舟兀自道:“他马车中的那件龙袍,恰是由他经手过的,礼部记录在案,与本王没有半点关系。此人既手段毒辣地攻击了庞绍,又恰好避开我,你说……这个人,我是不是认识?”
霍无咎眉心一跳。
或许不只是认识。他心下腹诽。
面上,他却不动声色,面色一片沉静淡然。
“或许是。”他说。“你可有什么猜测?”
江随舟沉吟起来。
“本王想了一整个下午,也百思不得其解。”他道。“如今朝中,能有本事与庞绍抗衡得不多。娄将军人不在临安,想必手也伸不了那么长。齐旻有心,但却不是会下杀手的人……这样算下来,本王倒不知是谁了。”
他一派凝重地盯着桌上跳跃的烛火,思虑得认真,眉头拧得紧,让霍无咎一时间都生出了几分似是戏弄了他的愧疚。
许是江南多雨,四下里潮湿,时日久了,把人的心都泡得容易软了。
他心下叹了口气,张口正要说话。
却见江随舟抬眼看向他,眼睛里染上了两分笑意。
“也许是本王没想到的,不管是谁,总归是个颇为厉害的好人。”他说着,抬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霍无咎。
“他既如此,想必对本王也心存善意。你放心,他日若知道这人是谁,本王定然会尽力托付他,让他袒护庇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