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生气。”他说。
“那你……”
“但是下一次,做这样的决定,是不是要先同我说?”霍无咎道。
江随舟被噎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
片刻后,他小声嘀咕道:“还说没生气呢……”
霍无咎耳聪目明,自是听见了。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试了试江随舟的额头,道:“办法多得很,用不着你作践自己的身体。”
江随舟嘴硬:“我病习惯了……”
这倒是实话。他来到这个朝代,性命都难保,哪儿顾得上生不生病啊。反而他这幅病弱的身体,有时可以做掩护,有时可以做武器,利用自己又没什么心理和道德上的负担,情况紧急时,他自然是不含糊的。
但是,霍无咎却打断了他。
“生病挺舒服是吧?”他问道。
江随舟讪讪地闭上嘴,不说话了。
便听霍无咎道:“既不舒服,还这么做干什么?你直言告诉我,总有其他的办法。”
江随舟理亏,知道是自己欠缺考虑,也自作主张习惯了,从没想过跟霍无咎商量。
他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自是不知自己这幅认错的模样有多委屈,看在霍无咎眼里竟有几分气人。像个做错事了的小动物,刚训他几句,他就装起了可怜,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反而像是受了欺负似的。
霍无咎最见不得他这样。
再开口时,他嗓音已经极其尽力地放轻了。因着从不会柔声跟人说话,这份轻声细语便显得有些别扭,带着点儿笨拙。
“我这伤即便不管,也没什么问题。伤口不深,刃上也没有毒,没伤及要害,即便不管,他也能好。”
江随舟闻言,正要开口,便被霍无咎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