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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瞧瞧,咱们临安才子聂淙聂大公子,写出来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其中一个扬着声调,在人群中说道。

接着,他阴阳怪气地读起了手里的东西。

“吾妻桂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家中可还好吗?家里的稻子该到收了的时候,我在城中做工,回不去,还得你和咱娘将那……”

便听见人群中有个清冽的声音打断了他。

“杜兄,这是旁人的私人信件,还是不便公开的好。”那人说道。

“什么私人信件,不都是你写的吗?”那人尖声道。“知道聂公子你穷酸得厉害,要出来摆摊给这群目不识丁的穷老百姓写信赚钱,也不必自轻自贱,写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吧?”

“信是写给他妻子看的,不是写给杜兄你来品鉴的。”那清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请你将这信还给在下。”

“还给你?有本事你来抢啊?聂淙,你敢在这儿动我一指头,那你就成了闹市行凶,看你来年,还有没有去参加会试的资格?”

娄婉君越听越皱眉。

这是个什么人啊?公然在闹市砸人家写信的摊子,还反咬一口?

娄婉君打小就见不得这样的事,袖子一捋,便要拨开人群冲进去。

就在这时,旁边有个老妇人拉住了她。

“姑娘别去!”那老妇是个卖鞋垫的,一双手上尽是粗糙的茧。

娄婉君回过头去,便见那老妇匆匆劝道:“那位杜公子,是个大官家的少爷,在这里闹了好几次的事啦,没人敢管。”

娄婉君皱了皱眉:“那他为什么闹事?”

老妇压低了声音:“写信的那位公子,家境贫寒,却在乡试上拔了头筹。这位杜公子跟他是同年,就心生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