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竞问他:“你父母呢?”
江桥一愣,咽了下口水,以为他要谈及家境,一下子自卑起来。他知道这样不对,向梁巧他们隐瞒更不对,但说实话,他忍不住。
干,他真庸俗。
“我爸妈做批发的,他……”江桥调整好心情,刚鼓起勇气开口,就被打断了:
“没问这个,我不在乎。”陈书竞语调平淡,“我是问他们人怎么样?”
江桥又怔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关系不好,是不是?”陈书竞半眯着眼,记起来江桥哭诉过,说母亲把留学的钱拿给了哥哥。够惨的。
江桥没想到他记得,微微睁大了双眼,十分感激。最终却摇了摇头,说还好啦。
陈书竞就不问了。
他站在江桥身后,个儿高一些,就把手臂懒散地搭住了双肩,瘦削的下巴搁在人头顶上,磨了磨。俩人在城楼上远望,下方是车辆横流,正对阳光。
陈书竞说起小时候,他曾经住过爷爷那儿,在五棵松。大院里经常有红旗车,油光锃亮的。
“有一辆l5,左右插了两支旗,”他回忆道,“我那时候特别横,想拔一根下来,差点惹事。我从此知道天外有天了,总有人比你牛逼。”
“这儿遍地是强人。你要想瞧不起谁,就活该被其他人嘲得更狠。所以只要处着开心,我不介意你的背景。”
他说:“江桥,你放心。”
“……”
江桥的下巴脱臼,看着天边,又觉得在做梦了。
他没说话,心跳快得像濒死,唯恐开了口声波振动,把梦打碎了。直到腰上的手闲得慌,开始捏肉了,才又疼又痒地恍惚过来,咯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