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江桥混乱至极,跟姐姐坐在客厅,喝德国黑啤酒,一人一大罐。租客前些天走了,他怕陈书竞会来,就没再挂牌。
其实他应该给陈书竞打电话。
但他害怕。
害怕吵架,也怕有同事看到热搜,火眼金睛,发现是自己。哪怕没人瞧出来,经理来关心,也挺要命。
他不敢看手机。
突然有人按门铃,他吓了一跳,心脏砰砰,像有青蛙跳。这时候谁会来啊?难道……
门外是小区物管。
江桥失望莫名,同时又很尴尬,觉得自己神经。北京到这好歹俩小时呢,想屁吃?
物管打量他一眼,冲着江琦叫道:“小姐,你男朋友说他快死了,让你接电话!”
江琦:???
江桥吓一跳,红着脸把人请出去,听见人家小声吐槽,说深夜跑腿,老板有病。
江桥的心跳很快,和姐姐对视一眼,从包里拿出手机,跑进房间,关上了门窗。
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他点开绿色通话键,担心要挨骂。
陈书竞的声调很低,像有颤音的大提琴,音色悦耳,冷静里混杂了一点焦急,“你没事就好,江桥。”
江桥咬着唇,一下子委屈起来。刚才看热搜都没哭,现在却想了,抽抽噎噎地问:“干嘛讲你要死了。这事怪你啊,这也太烦了……”
陈书竞安慰他:“别哭啊。”
“没,没哭。”
“别哭了。再哭我真要死了。”
“哦,你死了也好。”
“你递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