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到那样,谈何容易?一个举足轻重的科学家?一个商界巨子?
不够的。
但要够得上那样的分量,顾松也需要能有足够坚定的“道心”。
顾松不是突然降生的神子,他的心灵和意志,其实需要这样一场淬炼。
因此,他需要从这一件能影响到如此之多人命运的事里面,去找到内心更坚定的道路。
为了将来,他没办法做到对这件事毫无保留、倾尽全力。
在具体的安排里,他也没有理由把资金、人力和设备撒到西川以外的地方,遍布每一个受灾的地方。
顾松有能力拯救一些生命。而因为他有这个能力,因此他也就有了选择权。
西川以外的地方,被他的选择,“放弃”了。
全景的惨像,是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的感官冲击,这是真实的。
这种关于使命、责任、道路和选择的自我思辩,其实没有谁能帮得了顾松。
关于这一切的一切,他又怎么能对任何一个人,毫无保留地倾诉。
即便是谢茵然,即便是简玉书,也不行。
于是他来到了归元寺。
他睡在禅房,清晨起来洒扫庭院,听诵经声,看一墙之外武湖繁华的车水马龙。
他吃完斋饭,到藏经阁里,坐在昌明大师常坐的这个座位对面,仿佛对他而倾诉。
这种倾诉,不宣之于口,不落于文字,只在静坐中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