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淡然其实就是一种蔑视。
何野闭了闭眼,估计自己就是混在鸡群里的那只突兀地鸭。
也难怪裴梧三番两次找他喝酒。
又过了半个小时,那种压抑到极致,积累到临界点才会被悄悄释放的哭声渐渐衰微下去。
谁说少年不知心事,皆藏夜月与风。
何野半梦半醒地脑子里突然蹦出这句话,他轻轻叹口气,挺贴切。
第10章 谁说少年不知心事
“谁说少年不知心事!皆藏夜月与风?”
班主任狠狠地把试卷往办公桌上一拍“何野你心思有没有用在学习上?这写的什么屁话?”
“我觉得还行啊,这位同学很有深度嘛。”四班班主任端着杯茶嘻嘻笑。
“谁让他在试卷上写了?这还是篇议论文!”费姐掐了一把她老公“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何野看着这对小夫妻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非常无语。费姐才来江城二中不到半年,按理说根本没资格带班,但却做了何野他们七班班主任。按费姐自己的说法是她被学校迫害了,但后来大家时不时就看到四班班主任下楼来串个班,于是慢慢反应过来,学校里流传了不少风言风语。
何野是办公室常客,其他老师对费姐的态度,那种成年人表面上的笑里藏刀虚与委蛇,连他都捕捉到不少。
但费姐自己一点也没察觉到,还每天趁上课的时候大扯闲话说自己压根不想带班什么的,反正是做一套说一套,你带都带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情商也太感人了。
连俞定当时都说这小娘们没救了。
后来这话被班里爱打小报告的给捅到费姐那,俞定被整的很惨。
“你到底上课听不听课?试卷上写什么你看了吗?天天就尽琢磨怎么考倒一了吧?”
“给我把作文重写一遍!去外面站着改,站到放学为止!”
何野一下被扯回现实,无奈地拿着纸笔站到外面走廊上。作文写离题了哪至于罚站这么久,无非是怪他每次考倒一以一己之力拖下了整个七班的平均分罢了,借题发挥罢了。
但何野一点都不想争辩,班主任让站他就站着。费姐仗着她老公胡作非为不是一两次了,无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能像个点燃的炮仗一样跳起来。在把小事化大这一点上,她和袁香琴有异曲同工之妙。费姐这种胸不大但无脑上头的人是何野最大的克星,何野才懒得跟她争论,浪费口舌。
何野乖乖的样子让费姐一下就哑了火,憋着一股气没处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锁上办公室门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