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回去,容王倒是一夜好眠。

不过宽松的日子也没过几天,黑衣在信中提到让他扫尾巴的事情,到底是浮出了水面,事急从权,哪怕是不问政事的白衣也略不过去,也只得着手处理。

也是一桩案子,贪污案。

犯事的官员是两浙巡抚,被他敛去的赃银数目庞大。

此前这位贪官已经被朝廷扣押,而皇城司派出去的人正在追查其中一部分赃银的下落。

不曾想,却牵扯到了幼帝的外家,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淮南小士族。

赵允承收到皇城司属下的详细禀报,眉心当即拧成一个川字,因为黑衣给他的命令是杀无赦,不管最后查到谁头上,查出来就杀。

问题是幼帝的外家,岂能说杀就杀呢……

别说杀了,连抓捕都要思量再三。

依赵允承的意思,这件事最好还是告诉侄子,让侄子自己定夺,但是他也清楚,按照黑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脾气,那家人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所以赵允承很犹豫,究竟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把这件事处理妥当,还是把人扣押等候发落。

如果等候发落,那幼帝外家的下场就是个死,届时这件事很有可能会成为叔侄之间的第一道裂痕。

一时间,这件事倒成了赵允承的心头大石,不除不快。

因为不管怎么做,夹在黑衣和侄子之间的他都讨不着好。

就挺头疼的。

晌午,南门大街,广聚轩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