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母后,若非因为您的无情,我三哥怕是现如今也该与我一般大了吧。”
宣成帝浑身一震,叹了口气。
“您总说,惦念与儿臣在京郊别院时的那点父子亲情,那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娘是被您一杯毒酒给毒死的呢?”
“你已经知道了。”宣成帝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或许是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等萧元齐的军队彻底攻破皇宫,他也无法活过今日,宣成帝反而平静了许多:“你娘毕竟不是中原人,与你又有这样一层血脉关系,若不斩断你这一脉亲缘,大晋恐后患无穷。”
“父皇您始终把儿臣当外人,又何来父子亲情一说?”
不过,若非萧潜重活一世,他还真终此一生都不知道娘亲的死因。
“如今的这番局面,明明是您一手造成的,可怨不得别人。”
“是,”宣成帝叹了一口气,“朕本该当断则断,不该盼着天家还能有什么亲情一说,若是朕当初肯下狠手,用尽天家的手段和方法培养你们,朕或许也不会有今天!”
他说着便激动了起来,玉枕上的脑袋微微仰起,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萧潜淡淡地看着他。
宣成帝想起自己还是皇子的时候,先皇早早便已教会了他如何手足相残,在群狼环伺中步步为营,最后他是踏着手足兄弟的尸骨步上的皇位。
他便是这样一路走来的,怎会转头就忘记了呢?
萧潜道:“父皇还是不懂,不过……”他微微一勾唇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时辰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