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下午苏春桃回家,换了唐荷,孜然和辣椒强势的香气后面飘出一股子带着水汽的柔和。

凌晨收摊,裴冀丁收拾院里的桌椅板凳,秦尚收拾烧烤炉,入冬的寒夜冷得厉害,鼻子一呼一吸都觉得透冷。

秦尚在店门口看收拾东西的裴冀丁,有种家里多了个弟弟的感觉,亲和得很。灯下面院子只有中间亮着点黄色的灯,裴冀丁背对着他,两只耳朵透着红,秦尚鬼使神差地伸手捂住了裴冀丁的耳朵。

裴冀丁身子震了一下,跟呆住了一样。秦尚搓了两把耳朵,把手松开:“给哥看看,耳朵掉了吗?”

那耳朵越搓越红,一边红着一边热着,裴冀丁揉揉发烫的耳朵,说:“就这点风,冻不掉,一句老话你还信,几岁啊?”

秦尚笑着回:“三十了,能当你叔了。”

“边去,要脸吗?”裴冀丁把最后一个椅子摞上,赶秦尚回家。

熟悉的摩托声远去,裴冀丁在寒风肆虐的院子里杵着,心想这风怎么越吹越热。

第31章

冬至过后,日子就奔着春节去了。

越是天冷,烧烤店的生意就越红火。裴冀丁忙得倒不开手,唐荷也一样,两人在店里跑来跑去,再也镇守不住后厨前面的宝座。

这天正是天冷,唐荷一个女孩子又有些情况,秦尚早早放了她的假,单压榨裴冀丁一个人。

这季节天黑的早,不过五六点,黄昏的晦暗就爬上了大地,烧烤店热闹,大棚一支,一桌子就是一个圈子,喊酒令的,话年少不知天高地厚的,满满都是人情味。

裴冀丁喜欢听客人们侃大山,不管是吹牛皮,还是真的感慨,吐出的字都是活的,一蹦一跳能把饭桌给讲热腾了。

在烧烤店干了这么长时间,裴冀丁也摸出些门道来。

外面的大院和里面的后厨就想台前和台后,前半段是李叔带起的文火慢烤的细致范,撸串喝酒的都还清醒,聊起来也逻辑谨慎,懂得分寸,等推杯换盏,夜已过半,秦尚就粉墨登场,这时段的客人说话都带着江湖气息,一句行酒令喊得震天响。

酒场多兄弟,裴冀丁跟着夜半来的大哥大姐喝了几次酒,也喝出了名头,来一桌他基本能叫上名字来,秦尚忙着奋战烤炉,裴冀丁就成了店里陪聊的对象,他辗转圆桌,在塑料凳子之间如鱼得水,欢快得很。

秦尚周遭围的一群粉丝一半都被他分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