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里的秦尚很好看,很可靠,像涂了致命的香水。
裴冀丁“哎”了一声,夺过了手机,动作有些迟疑,他掩盖着情绪,说:“你要是暗恋秦尚,就快点趁喝多了表白去。”
“我孩子都幼儿园了,暗恋个屁。”
醉酒的人注意力简直满屋子乱跑,谈起了老婆孩子,白汎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大着舌头叽里咕噜地喊着。
没醉酒的人却一直停留在上个话题,脑子里跟打了麻药一样,僵着不动了。
本来只是句玩笑话,他却当真了。
好像“嫂子”这词真就一瞬间腰缠万贯,镶上了金银珠宝,闪得他睁不开眼一样。
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在捕获他,一直以来蒙着一层纱,他瞧不见,就忽视了。
被白汎一句话挑破了帘子,被吊起的石头要落下,冬眠的种子要破土,要长芽。
他一直认为他之所以这么喜欢贴着秦尚,是因为这人善良,成熟,似乎对生活有着绝对正向的理解。
每一点从秦尚身上散发出来的,都是带着太阳味道的光芒。
他被这样的秦尚所吸引,想介入他的生活,想成为他的朋友,想在他心里占据哪怕一点点的地方。
这种想法被藏在日常的点点滴滴里,自然而本能。
像被打碎了的彩色琉璃,一片一片地嵌在日子里,一一细数下来,才琢磨出一点不对劲来。
白汎大喊着“我媳妇好啊,好看,贤惠,跟着我吃了多少苦啊!”。
裴冀丁却想着别的事,敷衍的嗯嗯啊啊着。
两个人一喊一应,驴头不对马嘴。
“行了,知道你嫁的好,嚎什么嚎。”秦尚端着东西出来,被吵得聒噪的耳朵隐隐作疼,用一块烤饼买了白汎的安静。
“被吵吵傻了?发什么呆呢。”
手带起一阵冷空气,还有丝丝缕缕孜然辣椒的香气,呼呼地往裴冀丁脸上扑。
他回过神,从张开的五指缝隙里,看到了模糊的秦尚。
“啊。”
眼睛逐渐调焦,模糊的人影慢慢变得清晰。
像是被打乱了的水面终于平静,映出了岸边最好看的一朵花。
那层被挑破的纱瞬间化成了春水,从裴冀丁的心里往外淌,要溢出来。
当模糊的情绪化为了一个真实存在的,摸得到实体,所有未知,猜测都落了地。
他对秦尚,向来不是同性的欣赏,不是友情的关心。
他的向往,他的好感,他对秦尚子虚乌有的对象的嫉妒,一瞬间找到了归宿。
裴冀丁眨巴了下眼睛,脸上不由自主的发烫,他推开秦尚的手,回道:“就他那点小分贝,不至于。”
“这还小分贝?改明给你录个白哥特色起床铃,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