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领子被攥住,身边的热气攀着腰腹,肩膀,脖子往上爬。迅速且猛烈。
裴冀丁的吻来得突然。
像侵略的荆棘草,又像猎捕食物的食肉动物。
干了这么些时日的活,裴二少小臂肌肉还算发达,压在秦尚的脖颈处。胳膊皮肤上凝了一层冷汗,在体温下软化,变得湿热。
裴冀丁吻够了,在离秦尚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停下。殷红的唇沾着液体,一字一字的说,“你的债还完了。”
随后裴二少和完事就走的渣男一般插着兜,穿着他朴素的运动外套消失在小巷。
夜风太凉。
人一离开,方才的热气迅速消散。
出的汗一点点吸走身上的温度。裴冀丁搓着胳膊,脑子一片混乱。
最终,复杂的情绪发泄在路边的石块上。
一阵石块滚动的声音带着发颤的骂声响在胡同里。
“去尼玛的直男。”
***
裴二少一时冲动,非礼了自家老板。终于无家可归地滚去了街边一家清吧。
脑子吹过了风,躁动冷静下来后就剩点失落和尴尬。
裴冀丁知道自己搞砸了。
至少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和秦尚接吻的情形。
阴暗的街巷,一点不暧昧的气氛,还有两个跟哑了气的燃油罐一般的男人。
接吻如同报复,也如同打仗。
和浪漫,爱情等字眼没有半毛钱关系。
清吧有驻唱乐队,还没到九点,缓和的情歌悠悠扬扬,偏生刺激了裴冀丁此刻脆弱的小心灵。
脑子里跟过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回放秦尚的表情。
裴冀丁从里面回味到了震惊,呆愣,却没感受到一点回应,哪怕是生理的燥热都没有。
心中烧了许久的小火苗就此熄灭,暗恋还没走向正轨就跳了崖。
裴二少灌了几杯酒,恶狠狠地打给了项白。
“最近咋这么矫情。又想我了?”项白接的很快,开口习惯性的瞎侃。
结果对面的苦主没有兴致,磕着玻璃酒杯,闷闷地宣布了一件事:“老子失恋了。”
项白:“……???”
“喂?喂!艹!”裴冀丁对着挂断的电话,满心都是想打人的暴力冲动。
好在项白没有弃他不顾,视频电话下一秒就拨了过来。
“靠,咋又这么黑。您老改夜行动物了?”项白举远屏幕,接着说,“失哪个恋?你老板?”
“嗯……”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你表白了?他拒绝了?还是谈了一段和平分手?他不会移情别恋了吧!”
“没。”裴冀丁张了张嘴,突然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从始至终就他一个人单箭头,说自我感动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