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往日里顾杭的那种“工作狂”模式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在听到卧室门后一声冷淡的“进来”时,沈洵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想起推门。
顾杭背对着房门,面朝落地窗站着。他双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之前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使的整个卧室里都烟雾缭绕。沈洵刚一探头,就有一股呛鼻的味道向他腔子里冲。
听到了沈洵的动静,顾杭侧过头来打量了他一眼,第一次没有在沈洵进屋时灭掉香烟,反而把它凑到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怎么了?”
“对不起,杭哥。你跟我发火吧,别在心里憋着。”沈洵压下烟味带给自己的不适,低着头蹭过去:“今天我不该没嘱咐到,让乐乐进了那间房……我自己也不该进。那个屋子对杭哥有特殊的纪念意义吧。对不起,全是我的错。”
“你也不用这么说。”顾杭瞥了他一眼:“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心烦……而且上次离开后忘了锁门是我自己的锅,你不用抢着背。”
就是这种号称没有生气,然而口吻却格外冷淡的情况才最棘手啊。沈洵一听顾杭那仿佛看破红尘的语调,只觉得自己头皮都要炸了。
“那……”沈洵一时间竟然有点无措:“那杭哥先别抽烟了?毕竟不健康。”
顾杭又深深的看了沈洵一眼,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拿着那烟,却也没有再抽:“你觉得,那间屋子有格外的纪念意义?”
“我是这么觉得。”沈洵低声说:“所以我知道,我和乐乐误入进去,杭哥一定不开心。真的很抱歉,是我太冒犯了。”
“不是。”顾杭摇了摇头,终于转过身来:“那个房间的确有纪念意义,我也的确不喜欢外人进去,但你进去没关系。”
他顺手把燃了大半的香烟按灭在已经积了一层烟头的烟灰缸里:“那孩子乱翻乱动惹得我有点烦躁……不过还不到让我生气的程度。”
停顿了一下,顾杭又问:“那孩子和他妈妈一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