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钟粹宫后,翠墨就奉命去了安贵人所住的后配殿。
安贵人倒是没染上风寒,不过既然拿这做了借口,自然要做个样子,所以她此时靠坐在床上,头发披散,脂粉未施,脸色有些惨白。
听完翠墨的话,她嘴唇紧抿,想笑,没笑出来。
翠墨一脸怜悯地看着她:“娘娘说,陛下还是看重贵人的,或许是那奴才欺上瞒下没禀报上去,如今陛下既已出了关,贵人就应该多为自己打算,也免得浪费娘娘一片苦心。”
苦心?若是真有苦心,会让自己冲上去当趟河的卒子?
这点安贵人其实有些冤枉张贤妃了,张贤妃虽是提了议,但利弊安贵人都清楚,成了自己好处大把,不成自然也有不成的苦处。
“娘娘还说,英雄不问出处,梅花香自苦寒来,贵人应该能懂这其中的道理。”
明白,当然能明白。
安贵人还明白自己在宫里闹了笑话,恐怕现在阖宫上下都在嘲笑她,而她的好姑姑张贤妃非但不替她想法子,反倒把事情都归罪在她身上,一句两句话就想打发她,还想唬着她继续帮她效力,帮她固宠。
真是她的好姑姑!
姑姑说得对,这宫里谁都靠不住,唯一靠得住的就是陛下的恩宠和孩子,如果她能生个小皇子……
“婢妾谢娘娘提点,劳烦翠墨姐姐你跑一趟。”
“谢就不必了,不过是分内之事,奴婢身上还有差事,就不多留了,安贵人安心养身子吧。”
目送着翠墨离去的背影,安贵人缓缓地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