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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荣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太聪明了。”

不是太聪明,又哪会有那么多心思?

当奴才的,说白了就要眼尖目明耳朵灵光,可有时候也不能太眼尖目明了,不然坑得只会是自己。

该你看见的你要看见,该你听见的你要听见,可不该你看见听见的,你就要当个活死人,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可能堪透这些的又有几个人?

“是,是我不该想太多。”

既然来了,就说明孙宏茂把里子面子都抛开了,自然该认错的就要认错,而不是鸭子死了嘴还硬。

“可庆大哥你也知道,咱们这样的无根之人,难道还有什么想头?还不是就想个能晚年有个安稳。可坐在我这个位置上,想要安稳那太难了,我得罪的人太多,恨我的人也太多,我怕啊,我怕得日夜都睡不着,就怕哪天那些人把我生吞活剥,把我五马分尸坑杀了,你说我能不给自己找条活路?

“主子爷还在的时候的,我给他办事,主子爷能护着我,可主子爷若是不在了?别人不清楚,难道你我还不清楚什么情况?那些个文官你也知道,杀人不见血,我再若不提前寻摸个出路,就怕哪天我就成了替罪的羊,就成了新主子上位拿来开刀祭天的鸡,所以我才……”

……

东厂就在皇城里头,临着尚膳监。

此时从东厂大门,一直到尚膳监方圆百米之地都被人肃清了,十几个垂头耷眼的太监守着几个路口,只留了这片清净之地,甚至连他们都听不清那个角落里到底在说什么。

孙宏茂说到最后老泪横流,而荣庆则是听得满心感叹。

“你让我怎么说你,聪明了一辈子的人,临到这时候偏偏办了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