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是正常的。”丘阳靠在栏杆上,夜风吹拂他的头发,在他秀朗的脸上留下模糊阴影,“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我已经让所有人都确信,我是实至名归。”
他转头对邓廷歌说:“现在是不是实至名归很重要么?新晋视帝,等你用自己的实力扭转别人的看法之后,你就会发现,在意是否实至名归这件事的人只有你自己。舆论只会记住别人的笑话,很少会谈起自己看走眼的过去。”
邓廷歌一动不动,他在认真咀嚼邓廷歌的话。
“原来你被蒙在鼓里?”丘阳拍拍他肩膀,“没关系,撑过去就是了。这一行特别实在,坚持就是胜利。被人捧的时候是很愉快的,但那个人能把你捧到高处,也能把你按进泥淖。”
邓廷歌忍不住问:“你知道什么?”
丘阳皱眉想了一会,似是意识到自己和邓廷歌终究算不上很熟悉,没有把话说透:“我看过你演的《久远》,你做得到的。”
邓廷歌顿时从惶惶不安的老鼠变成了看着自己偶像的小粉丝。
“你……你还看过我的电影,我没想到。”邓廷歌结巴了,“今天太多我没想到的事情了……”
丘阳跟他聊得兴起,回头看到自己助理正站在平台入口,也不会有人走进来,干脆拉着邓廷歌坐在地面上说话。
“其实我是去陈一平他那边跟他请教问题的时候偶然看到的,粗剪片。但是你演的很好。跟你一起的另外几个演员也很不错,但你比较特别,有一种很符合时代感的压抑。”他说,“我对那个时代了解不太多,那天问了陈导很多事情。临走的时候我又看了几眼粗剪片,就是朱白华和久远分别自杀的那里。哎呀,你们太厉害了。”
谈起这些,丘阳的情绪和方才完全不一样了。
“陈导的镜头很棒,他能找到你们这些年轻又会演戏的人,还能聚集起那么多人一起拍好这部电影,太厉害了。”他这次是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你也好,严斐也好,都是很用心的演员。我听说严斐为了演这部戏还去学了德文和哲学?你,你下地干活和放牛,练了半个月,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