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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了了。”有一次邓廷歌很突然地跟罗恒秋说。

罗恒秋正和他依偎在床头看电影,想了好几分钟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罗恒秋:“哦。”

邓廷歌:“怎么办,以后都做不了的话怎么办。”

罗恒秋哭笑不得。他有些明白邓廷歌会在意这种事情的原因,又觉得他很好笑。但这是不能笑出来的。他十分严肃地摸了摸邓廷歌的脑袋:“还是起不来?”

“……不,不太行。”邓廷歌十分窘,说这些话的时候脸红得厉害。

罗恒秋看在眼里,心里莫名觉得很有趣。像是两个人第一次的时候,邓廷歌紧张、局促、尴尬,又渴望、期待和坦率。

“不行就我来。”罗恒秋装作认真地说,“我行的,你知道。”

邓廷歌下意识看看他下面。被被子遮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哦对,他见过,所以当然知道师兄是行的。邓廷歌自顾自地点点头。

在这种很容易引起伤怀的时期里谈论这样的问题本该很奇怪,或者很不适合,但邓廷歌却觉得这个很重要。如果不跟罗恒秋说,他还能跟什么人讨论。

罗恒秋其实是开玩笑的。他咨询过很多医生,虽然每个人都不能跟他打包票,但也每个人都在看了邓廷歌的病历和目前的复原状况后告诉他:脊髓神经没有问题,他的下肢可以完全恢复知觉。

但邓廷歌显然是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