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神交,柏拉图。你懂吗?”
宋丰丰:“她不是说让你不要想东想西吗?什么柏拉图,你好好学习吧。”
张敬:“你才要好好学习!期末考试都复习好了吗!”
两人互相戳着对方痛处猛烈攻击,喻冬则趁机夹起烤鱼下面埋着的豆芽狂吃。
回到兴安街,宋丰丰又厚着脸皮邀请喻冬到家里看电视和玩psp。喻冬提醒他明天还有补课。进入高二之后,他们的补课时长增加为一天,周六除了没有晚自习之外,跟其他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宋丰丰轻咳一声:“你不想我吗?”
他手指抓住车把,一会儿紧一会儿松。
喻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有点红:“啊?”
“就睡一觉嘛,明天我早起跑步的时候叫醒你,你回家洗脸刷牙就行了。”
宋丰丰的提议听上去很正常。实际上他们之前也常常这样跑到对方家里过夜。但是喻冬心里觉得现在不一样了:他看过也研究过那些小电影,“睡觉”啊“床”啊这样的词汇,说起来就自然笼罩着一种让人不好意思的意义。
两人停在了玉河桥桥头。桥上的路灯换了新的样式,一艘艘小船挂在杆子顶端,船下就是灯泡,亮光照得玉河桥上一片明亮。之前有人趁着夜间城管不出门,光明正大在桥上摆起了夜宵摊,卖炒粉或者烤生蚝。路过的兴安街居民看到都要骂他几句:你扫干净地!你不要乱倒垃圾!不能把污水倒到桥下面!我们会报警抓你!
对住在这里的人来说,玉河桥和兴安街,跟家是一样的。
那人终究也没摆多久,没几天就消失了。
喻冬歪了歪脑袋,显然在认真思考和权衡回家睡和去宋丰丰家里睡的利弊。他头发长了很多,还没去剪,每天进学校都会被站在校门口检查学生仪容仪表的教导主任说上几句。
昏黄光线落在喻冬脑袋上,他是一个温柔沉默的孩子,浑身罩着暖的光。
宋丰丰太想触碰他了。他的手指,他的掌心,他柔软的耳垂,还有其他容易勾起各种反应的地方。将车子挪近,他小心翘起小拇指,搭在喻冬握持车把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