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说话。喻冬裤兜里揣着的两块木牌似有温度,令他心里头又暖又柔软。
海浪一波波涌上来。小蟹刚刚抛挖出的小洞立刻被海水抚平,又是平坦无皱褶的一片沙滩。
它仿佛能将所有坎坷吞没。
“黑丰。”喻冬说,“十年了。”
宋丰丰咬着吸管,伸出手指头数日子:“刚好十年吗?”
“刚好。”喻冬给他看自己的手表,“我第一次见你,大概也是这个时间。”
宋丰丰笑了:“骗人,你还记得?”
“当然。”喻冬收好手表,“我记忆力特别好。”
宋丰丰看着远处一色的海天,慢吞吞地说:“你当时……特别白。我在想,这个人也太白了吧,又白又好看。”
喻冬把手臂放在膝盖上,脑袋枕上去,扭头看宋丰丰:“我知道了,你当时就喜欢我。”
宋丰丰:“没有没有。”
喻冬:“有的吧?你还专门跑我外婆家里来偷看我。”
宋丰丰笑了:“那是偷看吗!你当时对我特别冷淡,是不是?有没有?”
喻冬:“没有没有。”
俩人都笑了。
跑来跑去的小狗被个小姑娘拎走了,一直小声地哼哼叫。
两人拍拍屁股上的沙,在小姑娘的店里吃了一份快餐,骑上车,又沿着来路返回兴安街。
海风吹起了喻冬的头发和衣角,他不由得微微皱起眼皮。
“喻冬。”身旁蹬车的宋丰丰突然喊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