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什么‘一切’?”郗长林伸手将贺迟推开,背靠上床柱,冷笑一声。
“一切我甘愿给你的。”贺迟说。
“比如?”郗长林问。
“比如我对盛铭制药厂查到了哪个地步,在胡子山又找到了什么。”
郗长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有必要这样吗?”
“如果这样能让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就有必要。”贺迟说得认真慎重。
闻言,郗长林久久没能说出话。
气氛又一次沉静下去,近日来雨水渐渐少了些,温度一路攀升,才上午九点,地面就烧了起来。
白晃晃的日光透过菱花窗照进厢房,将室内分割为明暗两界,郗长林抬眼看着因为风过而跳跃的光芒与影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贺迟。
大概在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中,郗长林做出碰瓷布加迪威龙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退路。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贺迟虽然说着他舍不得,但其实什么都能放下——包括希望郗长林能够回应他感情的心愿。
郗长林发现自己很难狠下心,对贺迟说拒绝的话,好似一开始就是这般,即使贺迟哄着他吃不太喜欢的药膳,他多多少少也会给点面子。
可是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以交易为前提在一起,真的算在一起吗?
郗长林从没想过和贺迟在一起,即使是一开始错误地以为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时。他想要的是一种点到为止的利益关系,不会对各自产生束缚。
许久后,郗长林缓缓眨了下眼:“找一个喜欢你的人,不好吗?”
贺迟回答得干脆:“不是你的话,谁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