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便知是得知他和贺迟要过来,才进行的清扫。
郗长林内心平静,比了个手势,对贺迟说:“就是这里了。”
“你难道没有一种是在给男朋友参观闺房的感觉?”贺迟低声一笑,边说边走进去,摸到墙上的顶灯开关,轻轻下拨。
迷迷蒙蒙的昏暗被驱散,一间略显逼仄的屋子进入视野。靠墙的床,对着床的书桌,衣柜,屋内陈设仅此而已。无窗,关门之后,透气就显得有些困难。
这样的设计,若非塔山山高,夏天清亮,否则三伏天一到,无疑是个蒸笼。
“你家闺房长这样?”郗长林声音很轻,没什么情绪。
把贺迟带到这个地方,无异于把那些被他努力遮盖起来的丑陋过去撕开一角,风吹进来,所有黑暗的、肮脏的,统统在阳光下可见一斑。
一场无声的凌迟将至。
郗长林忽然感到有些难过,甚至还有点迷茫。
他虽然从不觉得自己是看上去光鲜亮丽的人,但拥有这样一段过往,一段到现在也说不清是走出还是没走出的过往,与那些藏在黑暗地下、腐烂泥土里的蛇鼠蚊虫相似的过往,一旦被剖开,还真的有人愿意站到他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