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嵘点头，唐无对凌正民轻声说了句“凌先生请”之后默默地退出办公室，顺手把门带上。唐嵘从办公椅上站起身，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指了指他前面的沙发椅，对凌正民道：“坐。”

凌正民左右看了看唐嵘的办公室，跟着走过来坐到他前面，说道：“你这办公室，我也好几年没来过了吧？”

唐嵘没说话，凌正民笑道：“看着都没什么变，我记得你以前吃饭不怎么准点，还得我跑来提醒你。”

“我以为你知道。”唐嵘往后仰，后背轻靠在沙发靠垫上，声音波澜不起，平静道：“我不喜欢往后看。”

凌正民闻言，脸上神情丝毫不变，笑着点头，“那倒是。”

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唐无推门进来，将一杯咖啡轻搁在凌正民眼前，又将泡好的祁红放在唐嵘眼前的茶几上。凌正民看着唐无的动作，又看了看放在唐嵘眼前的那杯祁红，突然轻笑着开口，“上回我来的时候也是给我倒的咖啡，小无，是舍不得把好茶给凌叔糟蹋吗？”

唐无动作丝毫没有停顿，站起身后冲凌正民说道，“抱歉凌先生，是我疏忽了，您要是不喜欢咖啡，我这就帮您换了，您请稍等。”说着就要退出去重新泡杯茶进来，脚步刚刚才动了一下，就听见凌正民轻笑出声，随后温和道：“不用了，我就和你开开玩笑，你这孩子，就是正经。”

“好了，”唐嵘突然出声道，“你先出去吧。”

唐无当即笑着朝两人微微躬身，往外走去，在关上办公室门的一瞬间，唐无似乎有些模糊地听见了唐嵘的声音，“凌正民，她是我唐嵘的女儿，不是你的倒茶小妹。”

唐无动作一顿，随后又自然地将门带上，她站在唐嵘办公室门口好一会儿，有些奇怪地碰了碰狂跳的心脏。

秘书室里有人探出头，疑惑地问了一句，“小唐董，您怎么了？”

唐无骤然回神，冲她笑了笑，“没什么。”随后头也没回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而办公室里头的凌正民眼神也带了点惊讶看着唐嵘，这要是搁在之前唐嵘根本就不会管他是不是让唐无做些什么，这突然之间……

凌正民顿时心里沉了沉，果然是因为那个“陈温行”吗？然而他并没有问出口，而是很快地又笑开，语带歉意地冲他说了句，“是我玩笑开过头了。”

唐嵘看着凌正民，微皱的眉头慢慢地松了松，他伸手端起他眼前的那杯祁红呷了一口后又轻轻搁在上头，脸上没有泄露出丝毫情绪，冷声道：“你找我，为了孙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