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高平挑挑眉，他也不怒，甚至还能笑着回话，“那我还真是有幸能被您宋老记住了。”

他站在宋永寿的病床边，先是看了看因为震惊而呼吸不上来一直喘着气咳嗽的宋永寿，冷哼一声没再理他，而是转眼看了看坐在旁边面无表情，正沉默看着他的陈温行。豁然间，徐高平抬起手做出一副要狠狠往下揍他的样子，拳头都停在他鼻尖了，可见陈温行面色却丝毫没变。

见状，徐高平登时就又笑了，“陈先生也是，有点胆色啊。”

陈温行的手在徐高平看不见的地方缓缓攥紧，他冷静而且镇定地应道：“过奖。”

徐高平看着他，这个人和他很久以前记忆里的不太一样，他冷静的态度无端地让他想到了唐嵘，柯英博略显厌恶地皱起眉，随后他又松开，漫不经心似地说道：“想等唐嵘啊？他现在和凌正民正忙着呢，怕是顾不上你陈先生了。别等了，你的那些人啊，我早都已经解决了。”

他这话明显是说给宋永寿听的。

本来就呼吸有些不顺地宋永寿急喘了几口气，他有些浑浊的双眼，看了看徐高平，又往柯英博的方向看去，“柯英博！你什么时候和他狼狈为奸了！”

“狼狈为奸啊？”柯英博正在将枪重新插在自己腰后，听到宋永寿的话，只是笑着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走到他床尾，故意加大了点声音，说道：“宋老啊，我这不叫狼狈为奸，我们这是各取所需。”

说着柯英博指了指徐高平，“他，想要找您，找唐嵘报仇，而我，只是想要唐家罢了。”

“就唐嵘那个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你说要是一个女人还能说她操的爽舍不得，为了一个卖屁股的男人？”柯英博说着冷笑了一声，略带着恶意和嘲弄的眼神看向陈温行，“二十多年了，他为了找一个已经死了的男人，浪费了多少资源？”

“不然您觉得，在这京城里，我们还用的着和那魏家平起平坐吗？！”柯英博顿了顿，摇头惋惜似地叹道：“宋老啊，我可真不忍心唐家毁在唐嵘手上！”

“你！咳咳……”宋永寿被柯英博气的，一口气没提上来，侧过头咳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死了一样。

陈温行刚想转身看宋永寿，徐高平却用手里的枪轻轻松松地抵在他的额头上，用脚踩了踩他的膝盖，“哎，你别乱动，这枪子儿可不长眼。”

陈温行坐在那儿，抬着脸，面无表情地瞪着徐高平，却是抿着嘴没说话。

徐高平瞧着他那模样，眯着眼，心里登时起了一种模模糊糊他都摸不清的想法，可还没等他想清楚，宋永寿的咳嗽声就像是一声警钟，咳得他眉头都皱了起来。

宋永寿咳得肺都要出来一样，柯英博在那儿笑得快意，他巴不得宋永寿就这么咳啊咳的咳死了，可大抵是不太如他所愿，宋永寿虽然咳得厉害，但到底还是让他挺了过来。柯英博啧了一声，“宋老，我说您已经这么老了，也该歇着了吧？”

宋老“嗬嗬”喘着气，要断气儿似地段断断续续道：“你就是，你就是，为了这个理由……咳咳咳……杀了祝经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