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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阿九点头,急忙朝后山赶去。他不知道后山有什么东西,值得有人特意安排胡长老将他引走,但他怀疑禁地有问题,定是要回去看看的。

阿九的轻功不亚于黎秩,再回到后山禁地也并未花太多时间。也是巧了,他过桥之时,正好撞见从破庙中出来的浑身被裹在黑斗篷里的人。

“站住!”阿九疾呼一声,怕追不上人,他急忙运起轻功。

黑衣人显然不会听话,他见阿九过来,一转身就进了破庙。阿九看着人影消失在破庙里,赶紧往里冲去,这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影了。

这破庙并不大,除了前头供奉的香案,后面还有个专门摆放香烛,光线不大好的小隔间和一个后门。

阿九在前厅没见到人,便摸出袖中的匕首,放轻脚步走向隔间,里头竟没半点声响,他等了片刻,一把将摇摇欲坠的小红门推开。只见后门洞开,昏暗的小隔间里空无一人。

果然是逃了。

阿九气得不行,忽而鼻子一皱,一股火|药味隐约飘来,同时,后知后觉地听见细微的声响。

他疑惑地在四下寻找,很快在放着香烛的柜子下面发现了一根细绳,尾端缀着火光,正在飞快的吞噬细绳……不,这根本就是引|火|线!

阿九面色剧变,只知这里很危险,什么都来不及想便扑向后门。

下一刻,后山传出轰然一声巨响,地面随之轻晃几下,整个破庙都坍塌下来,连那株高大的枯树也倾斜下去,彻底压在破庙的废墟之上。

尘嚣四溢,鸟雀惊飞。

这时,正过了桥的黑衣人望着对面的状况,低头嗤笑着抽出短剑,毫不犹豫斩断了这座铁索桥,也切断了两座高耸的山峰之上唯一的联系。

铁索桥骤然坠落,山崖下缓慢地发出铁索拍打在山壁的回音。

料想相隔十数丈,阿九就算命大逃了出来,轻功再好也很难直接飞过来,黑衣人满意地离开了后山。

后山发生爆|炸,动静如此之大,前山的人不可能没有听到,不过多时,巡山的弟子便赶了过来。

彼时黎秩还在地牢中。他俯视着铁栅内的圆通,笑容讥讽,“我从你眼里看出了杀气,你本就想杀我,想来现在也不会改变。你或许是真的想要得到姜家的藏宝图,所以你暂时哄骗着我,但等图一到手,你必定会杀我。也许也根本不必到手,你都会杀了我。”

黎秩再次提醒他,“毕竟我们是仇人,你杀我娘,就该料到我和我爹会报仇,也注定我们是你死我活的关系,那你便不可能想要我们活。”

圆通脸上的恭敬与希冀一点点褪去,异常白皙的脸上只剩阴鸷与凶戾,他站了起来,隔着一道铁栅栏与黎秩相对,眸色浅淡的眼里满是欣赏,“我实在很欣赏你,这句话不假。我方才的话,也是不假。镇南王确实想要将姜世子和你迎回西南,他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完全可以互利互助,可偏偏要牺牲我。他要我来,本就是让我这个属下来给你们偿命的,我确实不愿。”

黎秩颔首,“所以你要杀我是真,你想拉拢我也是真。”

“不错。”圆通理所当然地点头,“不想死是人之常情。而且难道我刚才的话你就一点也不心动吗?起码在利用完你们之前,镇南王都会尊你们父子为皇,到时你就是储君,你并不笨,何尝不能在镇南王反水之前收复曾被他趁乱夺走的姜家旧部,为己所用?甚至是我,只要你愿意,我也可助你!”

黎秩不紧不慢地嘲讽道:“你想象如此丰富,为何不去写话本?”

圆通方才的话未必全都不是真心话,他有野心不想死确实是真,奈何黎秩总是不上当,且软硬不吃,这也说明黎秩这条后路他是走不通了。

不过圆通也不太在意,他很是遗憾地看着黎秩。

“我已经将利弊都与你说过了,这是你的选择,你拒绝我,日后便只能与我为敌。纵然镇南王想放弃我这颗棋子,但我很了解他,我也有本事让王爷知道,我比你们更有价值。”

黎秩可不想跟一条走狗对比谁更有利用价值。他现在知道了藏宝图的事,难免想到其他,朝堂上的事他不了解,只能等萧涵回来再与他说说。

不过圆通八成是在忽悠他,原先想杀他是真,现在被他抓到手了,因为不想死又企图利诱他,说的再好听,最后还不是跟镇南王一样要他死?而且圆通这一番话兴许都是假的呢。

黎秩摇摇头,正要离开。

地牢上面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左护法很快跑了下来,神情焦急,几乎是扑到黎秩面前的,喘着气道:“教,教主,后山,九叔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