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思索道:“身体已无大碍,不过至于何时能恢复记忆便不好说,?类似他这种伤了脑袋后前尘尽忘的例子我见过不少,?有的人很快就能恢复,?但有的人兴许这辈子就这样了。”
白沐此人,?医术的确不错,?故而为人也有些傲气,若连他都说不好恢复,那便说明他的确没有把握。
黎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便上前走到门前,抬手敲门。
方才敲了一下,门中便传出一个沙哑中含着警惕的声音。
“谁?”
黎秩回头看向付白和银朱几人,他们一直守在这里,必然比他更了解该如何同现在的温敬亭交流。
付白当即意会,快步走到门前说:“是我们,我是付白。”
门里的人沉默下来,屋外几人多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明显听见屋中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猜是温敬亭下床穿衣,又或是做了别的什么,等了许久才等到屋中迟疑的回复——
“进来吧。”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稳,与之前仿佛无甚区别,可仔细听来,黎秩却听出来几分惶恐不安,想到昔日温敬亭的模样,一时间当真无法适应。
黎秩皱了皱眉,等付白推开门,他率先踏进门槛。
房间里门窗紧闭光线不足,有些昏暗,温敬亭正坐在床沿,肩上披了件外衣,一手扶住床头,一手撑着被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的额头,苍白的眉头紧蹙着,应是头疼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