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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秩头也没回道:“没有。”

可阿九说过这花分明是姜蕴养的,陈清元也可以作证。

姜蕴见他耷拉下脑袋,浑身笼罩着低气压,便无端觉得有些好笑。他在黎秩身后坐下,拿手指戳了戳他后背,温声笑问:“还在生气?”

黎秩躲了一下,静默不语。

这是默认。

没有人比姜蕴更了解黎秩。

这是黎秩重见光明的第一天,他终于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太过偏远了,这是他不知道的地方。

从黎秩醒来的那天起,从他不再主动跟姜蕴说话,再未喊过姜蕴一声父亲,姜蕴就知道——黎秩在生气,不过他先前病的太重,即便是生气也做不了什么,他很聪明地选择了不说不做不反抗,但黎秩现在已快好了。

他是想走了。

这时候,姜蕴竟希望黎秩没那么快好起来。他好了,就会走。

即便他是父亲,也留不住黎秩。

姜蕴光是想着就有点心酸,“这世上没有比你我血脉更亲近的人,黎秩,你有什么想说的话,想要做的事,没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

黎秩回头看了他一眼。

姜蕴尽量让自己笑得足够真诚。

黎秩眸光闪烁,问他:“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