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该换阻隔贴了。
第3章 变故陡生
盛渺越已经许久没有回过盛宅,这顿晚饭也正如预料之中的尴尬,桌上气氛沉默,除了偶尔的碗筷碰撞声,几乎没有人发出声响,但盛信鸥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给另外两人各自盛了一碗汤,率先打破沉默,“来,都尝尝,郁野第一次来,小越也好久没回家了,这汤不错。”
守在身后的保姆闻言忙不迭上前,“盛先生,您现在是忌荤腥,这汤不能喝。”
“我知道,”盛信鸥一摆手,全厅就他自己像没事人,盛渺越喝了口汤,对这样的场面冷眼旁观,也没有半分要嘘寒问暖的意思——
事实上大家都对盛信鸥的病情心照不宣,他趁着喝汤的间隙瞄了眼郁野,对方沉着冷静,听见这样的话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和之前一样的淡漠,整个人像夏季里冒着寒气的泉水,冰冷清澈,这样的气质和之前他们在一起时也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可以将这概括成为郁野的优点:
对想要的东西就不惜一切代价。
盛渺越猜不到会是什么样的好处,让郁野这样的人可以不爱惜羽毛,转而投入到这片泥潭里,因此忍不住又瞧了眼对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失控地想:难道自己不能给吗?
许是目光太过炙热,一直默默吃饭的郁野忽然开了口,话却不是对着他说,“忽然想起今晚还有些工作要收尾,不如我等明天再搬过来和您一起好好探讨?”
见两父子的眼光都集中到自己这里,郁野又解释了一句,“新剧本还被我落在那边,剩下时间比较紧张,所以......”
盛信鸥了然地收回目光,“这样啊,那也可以,这边比较远,你也没带助理什么的,一会儿就让小越把你送回去怎么样?”
盛渺越闻言立刻又进入戒备状态,不知道这老狐狸又发什么疯,他可不信自己和郁野的那段盛信鸥毫不知情,眼下忽然这样安排,他自认已经不算迟钝,却还是品不出对方的意思,两相权衡之下只好选择以不变应万变,“全看郁先生的意思。”
“那就麻烦盛小先生了。”郁野难得抿出一个客套的笑容,一餐饭也在后半段勉强称得上平静的氛围里度过,饭后几个人又说了几句话,郁野就提出要走,盛信鸥生着病,体力到底不如以前,因此只是挥了挥手,叮嘱几句就让保姆搀扶着上了楼,楼下剩一对旧情人,相看无言,盛渺越望着郁野清隽的面孔,一时也无话可说,“我去开车。”
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直到他开着车停在家门外,盛渺越也想不通,自己明明在等着这一刻,没有人打扰,说的话也不会被听到,对他们这样的公共人物是多么稀少昂贵的东西,他应该把握住每一秒,将混杂着恨的爱全说清楚,一字不落,然后利落地走掉,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开车等待对方,连句像样的拒绝都说不出?
恰逢郁野逆着灯光朝他走来,看不清面孔,但记忆作祟,明明还隔着很远,对方身上的冷泉香气已经争先恐后地熨着他四肢百骸,煽动那些隐藏在黑暗里见不得光的回忆,那是独属于郁野的信息素味道,是别的alpha嗤之以鼻的抽象气味,是他等待多年的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