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野感觉自己还没从刚刚的小憩里回过神,他愣了几秒才清楚盛渺越话里的意思,顿时皱起眉头,“他来找盛氏合作么?”
盛渺越盯着他看,像是种默认,“你怎么看?”
郁野一把火烧到天灵盖,直觉告诉他林奇这个人从来不干好事,于是他忧心忡忡地说道,“我觉得不好,林奇这个人很疯,你我都知道。”
“林奇对非光说——”盛渺越似乎是笑了,“他说,你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
郁野突然悟了盛渺越的意思,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盛渺越身体往后靠,呈现一种放松的姿态,继续说,“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盛氏一向一视同仁,只要他够格,他会得偿所愿的。”
“盛渺越!”郁野霍地站起身,身体绷紧如一只小兽,“你觉得我和林奇是一类人吗?”
“是又怎么样,郁野,利益为重,你该不会不懂吧?”盛渺越垂下眼帘,合起了手里的报纸,“也对,你怎么会不懂,当初你和盛信鸥合作,不就是为了这些东西么,你不要我给你的,去找那个老东西,现在我给别人了,你管得着我想给谁吗?”
郁野忽然就哑了火。
盛渺越由始至终都冷静自持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而对方只不过是观看了一场闹剧,他的担心,他的愤怒,也许在盛渺越看来都是虚假的,想想也足够可笑,盛渺越信了他唯一一句漏洞百出的谎,可轮到情真意切的真话时,却又不肯再信了。
他们像两个不配套的齿轮,碰到一起时总是火花四溅,最后只能磨平锯齿,同归于尽。
郁野的嘴张了又张,最后颓败地垂下头,像宣告自己的认输,嗓音发苦,“我只是想提醒你。”
“多谢。”
“......”郁野本来已经在上楼,听到对方的回答后,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我和盛氏的合作也差不多全部谈好了,这段时间也打扰你,找好房子后我就搬了。”
盛渺越直到此时才抬头,像有点惊讶,但随即又变得波澜不惊,“请自便。”
他把所有阴暗的见不得光的想法都说了出来,然后目送郁野离他越来越远,类似自我折磨,好像这样就能够避免飞蛾扑火,就能自我欺骗,假装是自己推开了对方,而不是自己一次次被拒绝,只有自己弥足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