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野用力挣脱,十分煞风景地说道:“等到了地方再感叹,我还想拍照,快点。”
盛先生的一腔文艺心熄灭在了胸腔里,十分郁卒,索性他们住的地方离那古镇不远,大老远看见一片灯火通明,郁野眼睛都亮了,举起临时买来的相机,手也不牵了,快门声响成一片,才想起身后还站着一个男朋友,于是回头招手:“月亮,快来。”
很难形容这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盛渺越后来时常想起这个景象,万千灯火之前,郁野回过头朝他笑,眼神发亮,像揉进了万千星光。他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郁野这样开心的笑容,一时发愣,直到郁野又喊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掩盖似的咳嗽了一声,“来了。”
“我给你拍照。”
“要一起拍。”
两个人在每一处地方留下照片,走到脚心发疼,才依依不舍地回了下榻的酒店,接下来的几天便大多如此,在各处逛逛,然后便准备去往下一个城市,他们的最后一站是L市,那里有被评为全国最好看的一座雪山。郁野对此充满期待,凌晨十二点,手机还闪着幽幽的光,被冷落在一边的盛渺越也很无奈,最后强行抽走他手机,“睡觉。”
郁野意犹未尽地和他商量,“再等会儿。”
“不等了。”
盛渺越将他翻了个个儿,凑过去啃了一下他后颈,郁野哼了一声,老实下来;两个人晚上睡觉时已经不太带阻隔贴,气味的紧密贴合使他们更加亲密,此时郁野后颈上有个泛着粉红的牙印儿,不受控制地涌出一股子信息素,感受到盛渺越陡然加重的呼吸,立刻警觉道:“不行,明天要爬山。”
“笨蛋,我们坐缆车。”
郁野卡壳了,最后小声求饶,“但是我会走不动路。”
“那我就把你抱上去。”
“......”
恳求和告饶未果,郁野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接受了一轮鞭笞,并异常坚决地拒绝了第二轮,熬夜加上运动,这一觉他睡得香甜,睁开眼已经是大天亮,脑袋仍懵懵,问旁边穿戴整齐的盛渺越:“几点了?”
“刚七点。”
盛渺越任劳任怨地摆弄着帮他穿衣服,并趁机上下其手地摸了好几把,刚睡醒的郁野最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跟个布偶娃娃似的,盛渺越指挥着他坐上车,一路坐到山脚,能够远远望见被云雾笼罩的山顶,郁野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整个人扒在车窗上朝外望,末了再回头看盛渺越,然后又回头看,乐此不疲,幼稚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