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画雪 流亡贝壳 1632 字 10个月前

“呵。”丰因苦笑,他们之间的沟壑已深,根本说不清究竟是谁对不起谁。

“对不起…”丰雪仍然固执地道歉,声音很小,犹带啜泣,“我说谎了…其实很舒服…”

丰因顿住,连手指都僵了。

“哥哥弄得我很舒服…”

忽然起身,连退两步,手中捏着的骨笔被牵连带出,扫过丰雪被揉捏的红肿的臀尖。

那笔身粘粘哒哒,在手中握起来十分滑腻。摸着笔,丰因忽然发狂,跪在地上死死捂住了头。

“啊啊啊啊!”额间青筋暴起,弓着背,像是无形的艰涩的苦痛压得直不起腰来。

丰雪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痛苦的怒吼,像把灵魂也一夕倾泻,连心头血也掏出来,滴尽了,烧起来,燃透前世今生的所有不甘。

丰因记起他已经是个鬼,不再是人。

鬼是人的执念逗留于世,是至死不渝后的百孔千疮。

现在那嗔与痴消散了一分,他便自觉虚弱一分。

两只眼仁惶惶如灯,照着丰雪的影子。

“别动,阿雪!”他提起笔。

丰雪不知道他画了什么,新画被重新掩在锦盒里,和从前的那些…一起。呆呆地坐在床边,不敢起身去看。杜少审的身体趴在桌子上沉睡,丰因提前离开了。

身上很粘,丰雪慢吞吞地下了床,腰和腿都很疼,走路时小心地不碰到伤处。走到桌边,去看安安静静的杜少审。想了一会,把人的胳膊托起来,搭到自己的肩上,鼓气咬牙一抬!

完全抬不动…

杜少审的身体离了椅子,摇摇晃晃地落在地上,沉沉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压在丰雪的脚面上。

“呀!”丰雪疼出了一头的冷汗。

以愚公移山的劲头,慢慢把人扯到床边,一寸一寸地挪上去。

被子盖好,筋疲力尽地倒在一边。

刚刚合眼,临睡时却又忽然惊醒,侧头检查了一遍身边的人,不抱希望地悄声询问:“哥哥还在吗?”

没有回答,小声叹了一口气。

等他昏昏沉沉进入梦乡,一只手才轻轻盖住他的肚皮,再慢慢把他搂进怀里。

第26章 第九张:半壶秋水荐黄花(上)

“姓名。”

“杜少审。”

“年龄。”

“二十二。”

“哪里人?”

“宁淮南梁。”

“辛酉年五月十三日晚,你在什么地方?”

“金瓯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