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了…”
“杜少审跟你说的?”
点头的同时,丰雪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雅和病得未免也太久了…
“我前两天在贩子那,见到一个和她特别像的…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丰雪没说话,僵了足有一刻,才抱着衣服茫然转身。
“我回去问问…”声音微不可闻。
傅柳姜忍不住站起来跟了两步,院中细雨和风洒下来,却让人觉得格外冷。跟到拐角处停下,看着丰雪略显伶仃的轮廓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周身的关节叫嚣呼唤着熟悉的疼痛,咬着牙在原地缓了许久,才慢慢扭过身去。
在炫目的疼痛中,他看见四年前的自己。
“毒是我下的,如果你们去警察厅申请封锁码头,我就去自首。相信整个宁淮都很期待,能有机会一睹丰家的家丑…”
丰凯南挥了挥手,让人把他绑下去。
丰因阻拦丰雪的计划就此彻底落空。
在柴房里被打断了全身的骨头,丰因气若游丝地问他有没有想过这一天。
“反正你死在我前面!哈哈哈哈…”他当时还能这样张狂的笑,对恶毒的丰家大少嗤之以鼻。因为他始终相信,丰雪是对的,丰雪是善的。他曾经把这点视为信仰,虔诚无比。
丰因失去他的腿骨后带来了丰雪的信。
“哥哥,药是傅柳姜给我的!快杀了他,我就回来!我以前叫他‘丰傅柳姜’,是我错了,他走到哪都是祸害,现在给我们丰家,也带来灾难…”
“丰傅柳姜”是他和丰雪之间最不可向外人道的甜蜜。
那封信被轻飘飘地丢在傅柳姜的脸上,让他一动不动也可以看上很多遍。
是丰雪的字迹无疑。
“怎么样?”丰因苟延残喘的样子像一条垂死的毒蛇在吐信。
“那就…杀了我…”他的断骨处被人囫囵捆绑,就算能够愈合,他大概已经恢复不成人形。很奇怪,那信读到末尾,看到一个“雪”字,他仍会感到心口有一阵反常的暖意。
这是丰雪最后一次冠姓给他了吧?他说过,送他“丰”字,他自己就只剩“雪”,让他可以叫他“小雪”。
他心甘情愿为丰雪死。丰因这种拙劣的骗术骗不过他。
“不,我不杀你,我要你说句实话,你给阿雪的药,到底有没有毒?”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