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南宫清这话,顾雪岭刚到嘴边的质问便全都咽了回去。
南宫清立下的衣冠冢,不可能不知道他娘亲是谁,可他明知道那是娘亲的东西,还要毁了,顾雪岭质问他这些,能得到任何回应吗?
“师父!”顾雪岭急得一下红了双眼,根本来不及想其他,他慌乱之下,扑通一声跪下,“徒儿知错了,徒儿只求你这一次,你别扔好吗?”
这一举动也惊得南宫清顿时愣住,却见往日最是疼爱的小徒弟连跪带爬地朝他扑过来,按住他的手,抬头望着他时,眼眶已是红透了。
“师父,求你放下,别毁了它们,可以吗?”顾雪岭哀求道。
二十多年来,这一张脸南宫清几乎每日对着,是熟悉不已的,可眼前忽而一阵恍惚,他看着顾雪岭的脸变成了一张相似却陌生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同样哀求着,却也警告地看着他说——
请你放下我的孩子,别伤他。否则,你便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师父。”顾雪岭抱住他的手,放下自己刚才的质疑与叛逆,他知道南宫清喜欢听什么,又会为什么而心软,他便带着哭腔道:“我就要这两片,我只是看看而已,你就留下吧。”
闻声,南宫清恍然回神,看着这张自己熟悉的容颜。徒弟慢慢长大,一点点张开,与记忆中那个人的脸越来越相似,南宫清偶尔看着,都会心虚不已,乃至夜半惊醒,都似乎梦到那个人回来,向他索要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