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
宣陵心里一揪一揪的疼,想捧着师兄的手吹气,抱着他哄一哄,耳边却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或者说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六师姐的心声。
雪衣:手好嫩。
宣陵:……
顾雪岭黑眸闪着泪光看面前的小姑娘,“你不会觉得内疚吗?”
若是宣陵,非但内疚,还会心疼。可是雪衣却偏开头没搭理人。顾雪岭委屈地扁扁嘴,想了下又在旁边坐下,递了一块干净的手帕过来。
“那你自己止血包扎吧。”
雪衣看着他,须臾不动。
顾雪岭低头盯着自己手背上那一道小猫抓似的血痕,小声道:“师父说,与人为善就是与自己为善,我不怪你了,可是你身上好多伤,都在流血……”他偏头看向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问:“你为什么不回家?你家人不会担心你吗?”
雪衣抱紧了双膝,眸光重又冷淡下来。赫连家的确算不上是六师姐的家,宣陵知道,顾雪岭却不知道。
“要不,你跟我上山吧?先养好伤,然后我让师父送你回家?”顾雪岭问,生怕小姑娘不信似的,他忙解释道:“我是玄天宗的大弟子,我叫顾雪岭,我们宗门就在山上。我师父他是玄天宗的宗主,我们不会骗人的!”
雪衣一动未动。
顾雪岭道:“师父在山下有事耽搁了片刻,我才自己回来了,我真的没有骗人,我师父一会儿就来了。”
雪衣一贯是个十分沉静的人,根本无意搭理顾雪岭。
顾雪岭好说歹说,奈何对方不听,他皱起白白嫩嫩软包子似的脸,默默叹息一声,像个小大人似的,捧着脸坐好,“那我跟你一起等好了。”
宣陵心下好笑,又忍不住想揉揉自家还稚嫩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