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嘉忽然隐约发现哪里不对,内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关先生。”
高大挺拔的背影停住,没有回头。
“关先生!那个合约——”
关殊的脚步毫无停留,拐过走廊,只留下一道投下的阴影,逐渐变小,消失。
陆从嘉咽下话语,内心生了些无奈。
关殊性格这么混蛋,除了脸一无是处。他之前到底喜欢关殊什么?
自己之前果然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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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殊才走过拐角,就被关晓赟拉进一个小会议室里,门一关,满室静谧。
关殊看着他的便宜侄子,双臂环胸,桃花眼底一片寒漠,“干什么?”
关晓赟一点没恼,笑嘻嘻的:“我让导演他们先去订餐了,等在这里问叔叔一些事。”
“我会来压阵拍师尊,也会和爷爷说让你试着拍古偶戏。还有什么事?”
关晓赟挠了下后脑勺,小心觑他的脸色。
关殊不耐烦地回望,“没事我就走了,晚上还有夜戏。”
“好吧,叔叔你不要生气啊,”关晓赟小心道,“您和陆叔叔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忽然来试镜男五了——不然我也不会吓得直接给您发消息请您过来!您原先以为是因为林夭酒,我一下子不好意思反驳你……”
关殊的漆黑瞳孔深沉如墨,静静地看着关晓赟。
就问这个?
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个无所谓的问题,侄子胆战心惊,把他拉到隔音效果良好的小会议室?
陆从嘉要拍戏和他什么关系,陆从嘉要和他离婚又和他什么关系。只是协议婚姻的对象而已,只是各取所需的利益关系而已。
现在,陆从嘉大概终于发现协议婚姻什么都赚不到,反而平白无故少吃三年青春饭。眼下转而投奔许清乐,是及时止损。
关晓赟用超小声的声音说:“陆叔叔做错什么了吗?您是想……离婚吗?”
关殊咬牙,冷笑看他的便宜侄子:“怎么,你很关心叔叔的婚事?”
眼看着关晓赟的神色变得惊恐,关殊嗤笑一声,迈腿打开会议室的门,朝外走去。
陆从嘉。
他很早就认识这个家伙。
五年前,袁熙成的party灯红酒绿。陆从嘉那时十八岁,面庞青涩,看起来像是走错地方的高中生。
偏偏玩得很开,照片在所有公子哥手上传了一遍,嫣红醇酒浸透,照片暧昧染红。
他转头就在爷爷的病床上又一次看见陆从嘉。爷爷对陆从嘉态度亲切,说他救了自己一命,说他不求报酬,是个好孩子。
但陆从嘉是怎么突破保镖和保姆救下爷爷的?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