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殊没有松手,他们坐在后座,一点活动空间还是有的。他更是有一种预感,如果他现在松手,蝴蝶就会彻底飞走。
他心头一紧,甚至抱得更紧一些,几乎让两人中的空气被挤压殆尽。
陆从嘉轻叹一口气,声音清清泠泠:“你这是在做什么?”
“抱你。”
“……所以为什么?”
“喜欢你。”
“多久?”
十分冷酷的问法,但关殊恐惧于陆从嘉先前伤口崩开一般的神色变化,他祈求陆从嘉的伤口能因他的回复得到力量,加速愈合。求求了。
“六年。”
“……”
关殊已经不期待新的答复。
关殊是最蠢的笨蛋,因为无人担事的关氏集团,因为日渐忙碌的剧组安排,因为尤青礼带有私心的多方埋伏,他愣是把酸甜可口的果酒酿造成一滩不能饮用的酸水。
如果他再早一点,能在越发稀少的见面中敢于直接拥抱,击出直球,事情或许会发生许多区别。可惜没有如果。
怀中琥珀色眼睛的男孩闭上眼睛,关殊内心彷徨不定,影帝的身份只让他的罪孽更加深重。
陆从嘉又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像是纵容小孩子的玩闹,“放开吧,明天还要面试。”
“为什么?”
陆从嘉道:“我应该回归理智。”
是我让你不理智吗?关殊想问,但他没敢开口,他没有这种自信。
陆从嘉的大脑还有些微的晕眩感,酸涩感冲破时间和记忆淹没他的脑海。他琥珀色的眼睛里还有些迷茫的柔光:“我不喜欢陷入情绪化,之前的六年已经让我学习到了,我不会得到回应,所以——”
放手。
关殊放开手,小心捧住他的脸,轻轻一触,柔软馨香,一触即离。
陆从嘉:“!——”
“对不起,”关殊硬邦邦地说,“但是,我能再吻你吗?如果你需要回应,不,是我要索取你。”
他把拥有蝴蝶背的男孩轻轻抱起,双臂攀上他的脊背,抵住他的后脑勺,贪婪地采集口中的蜂蜜。糖过分甜腻,以至于空气都变得黏腻,温度飙升。
关殊几乎将怀中人能呼吸的空气掠夺殆尽。压抑之后就是狂乱,他逼迫得陆从嘉眼角泛红,抓乱他的衬衫,嘴边溢出一抹水光,场景不比他曾见过的party更加靡乱。
然后他吻着,将水光尽数混入下一场拥吻中。没有酒,他们自然而然的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