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祁才不吃亏:“你顶多是哥。”
“诶。”他应得真快,喝两口水说:“都教什么,吃喝玩乐抽烟打/炮?我看贺炤也就爱学这些。”
关祁看着他,几乎噎住。
“得,我口无遮拦惯了。”他收起些痞笑,“贺炤那沙瓤脑袋硬灌都灌不进去,够你一呛吧?”
关祁说:“他不笨,就是心不静。”
“他心不静太正常了,多大啊,别说他,换我我也静不下来。”
“天热人是容易浮,不过那么冰也镇不住?”关祁笑着一指他手里雾气蒙蒙的水杯。
“哎,火跟火可不一样,它有的往上,有的往下,走的就不是一趟经。”
贺天耀明显话里有话,关祁有些接不住他的茬。没多久,关祁发现自己连他的眼神也接不住了。怎么会有人如此张扬地打量别人?太自信了,那种天生的,从来没有被谁无视过、看低过,从来只有他看不看得上你的份的理所当然。
要命的是,他越理所当然,你还越着他的道。当你整个人都开始不自然,你已经从心里承认他优你一等了。是他先入了你的眼,他当然比你享有更多的挑剔;想入他的眼,你恐怕还要踮踮脚,伸伸手。但至少,他看见你了。看见以后呢?他的眼里再多些流连该多好,你那点虚荣心马上会更加满足。怎么就这么乐于被看上?
吃不消贺天耀的打量,关祁借口泡茶转过身去。一想那视线或许仍在他背上游走,他胳膊腿都不知要如何摆置了。
“唉,你转过来。”贺天耀说。
“……怎么了?”关祁回一下头。
“让你转过来。帮个忙。”
关祁想,他最好真有忙要帮。
“看看我的背。”他说,“刚洗澡我就觉得不对,好像给什么叮了。”
关祁认真搜寻了一圈,并没找见任何可疑的蚊虫叮咬的痕迹,倒在他肩膀靠近脖子的位置捕捉到一处吻痕。围着那吻痕另有一圈浅印,像牙咬的。够激烈呢。
“没有啊,我什么也没看出来。”
“不可能,你再仔细找找。”
“我找三遍了。”关祁说。他什么意思呀?专门让自己看这红印的吗?“虫咬是真没有,你对象够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