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咸鱼和乐观,是悲观到极致的自我安慰,而他的悲观,不仅是来自于病痛,还来自于生活的剧变,漂亮的小房子和画廊变成了破旧的出租屋和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父母充满艺术气息的人生变成了手头的拮据和柴米油盐,更不用说后来一家三口寄人篱下的生活。
那是凌煊喝醉了都不能忘怀的十年。
他对父母抱着强烈的负罪感,就算是最后认命了打算混吃等死,也希望能留下一个孩子安慰父母。
韩世承心里悔恨万分。
过去忽略的种种,就像一把刀子,扎在了他的心上。
韩世承的表情被俞贺宁看在了眼里,他看了会儿韩世承,又回头问医生说:“需要为他请心理医生吗?”
医生摇头:“这就不是我的执业范畴了,凌煊的心理问题,也并不明显,我个人觉得,可能让亲人朋友来开导,会更好一些。”
俞贺宁又问:“最近您这边,有听说什么新的研究和治疗方案吗?”
医生说:“最近比较热门的就是陈医生的研究,是高等级信息素对缺陷腺体的影响,当然,这个方案有个巨大的问题,就是涉及到了AO之间的标记和婚姻,所以可能在伦理上会招致一些反对,趁现在还没有人权组织出来反对,先带凌煊去看看吧。”
韩世承也开了口:“凌煊已经去看过陈医生了,陈医生给了两个方案,一个方案他不太接受,另一个方案,听起来确实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