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煊还是觉得忙,明明去过警局了,开过发布会了,也探望过这次事件里受伤的粉丝,晚上睡觉时,他还是会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心口和肩膀上。

他开始失眠,不安,在网上疯狂的搜关于脑部受伤病人的消息。

就像十多年前一样,他总是会问其他人“我的病治好要花多少钱”,“一间小画廊加个花园,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回来。”

现在,钱对他而言不是问题了,但是,总有钱办不了的事情。

韩世承做过手术之后一直没有苏醒,而凌煊也在日渐憔悴。

“我给你说,凌煊这样不行啊。”

项佳急得嘴上都生泡了,抓着任博司就开始念叨:“我给你说,他真的——真的心理压力太大了,我站在他身边,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可怎么办啊。”

任博司心里也有些头疼,他和凌煊聊过好几次,可是凌煊似乎把自己包裹得更厉害了,他的负罪感在与日俱增,就算这次事件里涉事人全都被批捕,也并没有让他减轻负罪感。

而就如他答应韩母一样,他从来没有去看过一眼韩世承。

“韩世承还是没醒吗?”

项佳摇摇头:“韩家又请了好多位国外的脑科专家,可是时间越拖越长,希望就会越来越渺茫。”

“阿弥陀佛。”项佳双手合十开始祷告,“我这周五去烧个香,小韩总快醒吧,大家都在担心你,求求了。”

任博司说:“我也去吧,顺便带凌煊一起去。”

任博司邀请凌煊的名义是散心,还是以粉丝的名义,说是粉丝在山上的古庙里给他求了很多平安符,让他去看看,让粉丝们安心。

凌煊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