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进展出乎张幼双意料的顺利,很快就有好事的上前来问能不能画小像。

没想到张幼双也不含糊,扭脸看了眼三三两两观望的众人,当下笑眯眯地拿了笔道:“行啊。”

便叫那人坐在面前的小马扎上。

唰唰起笔。

看她画得这般快,来人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强压下狐疑之色,心里却有些后悔不迭。

画完了,“咵哧”摁了个钤印。

上写道:“三五”。

意指“时逢三五便团圆”,恰与幼双二字中的“双”相对。

便将小像递了过去,笑道:“喏,画完啦。”

来人一愣。

他虽然不懂画,但也能看出个好孬来。这画上的水墨线条是极为简单利落的,毫无赘笔。

浓、淡、干、湿、焦一气呵成。

这几笔是人之眉眼,那几笔是垂落下来的柔软衣料。简简单单的几条线,却勾勒出极富生命力的动态美,将这三两分钟前的人永远地留在了画纸上,形神兼备。

众人攒将拢来,俱都为之一振。

大家喝一声采,争先恐后地都要画,还有那要写字的。

没想到这姑娘非但画画得好,这字写得也好。刷刷几笔,竟是一手上好的馆阁体,馆阁体,也就是所谓的楷书。

这也是她们老张家的家学渊源了。她现在这手端雅正宜,流畅圆转的楷书,主要还是得益于小时候挨得那好几顿竹笋炒肉。

除了楷书,其他字体也都能写。

虞褚薛欧贺颜柳、颠张醉素苏米黄,俱都能一一写来。不知是在纸上花了多少工夫。